整理 | 管颜青
来源 | 搜狐健康
每一天早上对于一座城市来说，意味着勤奋和拼搏，意味着辛苦但能看到希望，可是有一个地方，你来得越早则意味着越痛苦，这儿就是医院。而对于北京大学首钢医院院长、北京大学肿瘤医院结直肠肿瘤外科主任顾晋来说，医院也是一个需要做出痛苦决定的地方，治疗还是放弃，永远是一个不太容易的决定。
“给我一个舒舒服服死啊，别让我受罪。我不是什么横人，您给我弄点安眠药，我一吃完了第二天完了就完了。”53岁的直肠癌患者穆凤起曾经觉得死了比活着好，他想在2018年的春节前，再复诊一次。而顾晋，则是他一家最后的救命稻草。
穆凤起2013年第一次直肠癌手术后出现复发，到2017年出现转移和感染，不仅癌症病灶扩散，而且肛门口长起足球大的肿瘤。在遇见顾晋之前，一家人辗转各大医院治疗过多次，效果却一直不太理想，有的医院直接告诉他们没有必要再治了。不想拖累家人的穆凤起曾一心求死，他的爱人候静飞表示，“他安眠药，我都给他藏起来两回了。”
在此之前，穆凤起曾有一个幸福的家庭，夫妻俩有一双令人羡慕的儿女，女儿乖巧伶俐，儿子率真可爱。然而，自顶梁柱穆凤起患病后，疾病便成了全家人的定时炸弹。女儿今年高考，要是父亲放弃治疗，也根本没有心思学习。
“难受的都能在屋里叫了，然后我们在外面听着特别难受。我妈哭得特别严重，我们仨在一个屋里哭。然后我爸在那儿，在那儿叫。然后那时候，我们心里也特别难受。”回忆起这段经历，穆凤起儿子的眼中噙满了泪水。
像穆凤起这样的故事无时无刻不在医院中上演。对于顾晋，这样病人并不少见，他常常需要拼尽全力挑战医学的极限，或许成功，也或许失败。
无疑，穆凤起一家是幸运的。在儿子生日的那天，穆凤起进入了手术室。顾晋切除了他7斤那么重的肿瘤，手术很成功。
“实在是切除的太多了，那个盘子都有这么大，因为他是两个手托着嘛，这个东西得有这么大，而且还鼓出来了。”候静飞形容道。
人一有了病，患者和医生必须选择相互信任。也许只有几分钟，你也得必须做出这样的选择。然而，医学并非万能的，在复杂的个体和有限的医学面前，有时候也只能放弃。
“我原以为医学无所不能。”顾晋曾在一次演讲中提到，医学治不了所有的病，但是医学又是温暖的，医生会给你很多东西，给你心理上的安慰，精神上的关怀。同样，当看到自己的患者恢复健康、心怀感恩，医者之心也会感到温暖。
人好多了，家就像样了，穆凤起一家的日子才能继续。刚参加高考的大女儿在考前给顾晋带一件礼物——小小的感谢信。
穆凤起女儿在信中写道，“小世界的天塌了，转院之至周周转转三五年，我也第一次体验到了一次绝望的气味。今年就要高考了，如果可以，我也希望自己当个医生，怀揣着一个共同的信仰，真诚地感谢您的善举……”
收到信后，顾晋医生也在微博中记录道，“今天收到了病人女儿的来信，她父亲是我做的手术，这个女儿表示要考医学院。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，第一次影响到病人的孩子愿意学医，感到欣慰，祝她一切顺利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