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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情文章,我的大姑

时间:2021-12-20 11:06来源:亲情文章 作者:在线人生 点击:

我的大姑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妇女,出世在新我国建立后的生产队,本年五十八岁,大姑没有上学还得怨我奶奶,吃过不识字的亏,大姑说必定要让孩子好好学习才是。


父亲是家里的老大,大姑是老二,下面还有我小姑和小叔,老一辈人重男轻女,爷爷奶奶也不破例,父亲是家里的重点培养对象,奶奶压根就没有计划让大姑上学,每天除了看孩子煮饭洗衣服,便是去野外割草去,人吃的都是玉米面窝窝头就咸菜,喂的猪啊羊啊什么的基本上全靠野草来填饱肚子长肉的。


看着他人背着书包上学去,大姑跟奶奶说了好多遍,但是奶奶一向没有同意,还说大姑要是上学了家里怎么办,如同家里便是计划要靠我大姑相同。


其实事实大约便是这样,爷爷在生产队当队长,没有多少时刻照顾家里,大姑早早就成了家里的好帮手,好像成了一种习气,七岁的大姑被爷爷用独轮车推着去地里摘棉花挣工分,大姑手巧,实际上比大人摘的棉花一点儿也不少,无奈生产队有规定,小孩子最多只能记五分工,爷爷是队长也不能破例。


奶奶好逸恶劳不干活,成果了大姑一身的好手艺,纺花经线织布做衣,样样都会,大姑心细,织出来的布料虽是粗布,但是没有一点儿瑕疵,很精致,图案是那时最好看的,同龄人都夸她心灵手巧,有的还跑过来学习手艺。


其时的日子枯燥又无味,大姑十几岁的时分吃的是玉米白面两掺的馒头,奶奶蒸出来的像变了形的面包,又酸又没有嚼劲儿,但是大姑蒸出来的又有型又有嚼劲还又香,原因很是明晰,奶奶不乐意费力儿,随便揉两下就算是完成任务了,大姑做法不相同,蒸锅馒头揉半晌,又光滑又好看,油馒头放点儿盐,用手拧成花的形状,让人看了有胃口又增加饭量。


兄弟姐妹里最能喫苦的便是大姑和父亲了,咱们都知道,有大姑在家里干活儿做家务,小姑和二叔也都上了高中或者是初中,大姑不服气,找奶奶评理,奶奶说家里有你一个就够了,他们在家都没什么用,一句话,气的大姑生了良久的气还不能对他人讲。


姑姑跟姑父定了亲过后,爷爷种了一块地的棉花,留着大姑纺花织布做陪嫁品,那一年的冬季正好是我出世,大姑把织布机安装在俺家的堂屋,母亲在屋里做坐月子,屋里的煤火烧得很旺,大姑一边干活一边陪母亲谈天趁便照顾母亲的饮食起居,因为都住在一个院儿,姥姥在俺家住了三天就走了,有这么多人在家她也放心,再说亲家见亲家确实没有什么话可说。



谁要是说俺大姑没给我洗屎尿布我一点儿都不相信,自古就有“小姑姑舔屎布”这一说法,再说母亲跟大姑又像亲姐妹相同说得来,奶奶重男轻女的思想,或许多瞅我几眼都不必定乐意,甭说给我洗涮了,都是大姑和父亲的事。


大姑出嫁,奶奶没有操一点儿心,家具是爷爷找工匠打的,铺盖是大姑一手一脚织出来的,有时大姑抱着我,母亲就坐在织布机上来回络绎,把线一根儿一根儿织成布,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大姑的陪嫁品历经了一冬一春两个时节,可以说我的出世也给大姑的婚事带来了很多喜庆的成分。


俺家在村子的西头,大姑出嫁没出村,嫁到了村东头的姑父家,两千来口人,说多不算多,说少不算少,两家老一辈联系也挺好,大姑和姑父是同岁,生日只差几天,或许这便是他们之间冥冥之中的缘分。


姑父兄弟四个,姑父排行老三,有个房子住就行了,大姑没有其他奢求和要求,大姑父个子高有力气,婚后一向在铁工厂干铸造,费力又风险,没办法,有了老婆孩子,不敢都不可,听说俺姑父以前不勤快,都是因为娶了俺大姑才好好干的,力气是姑父出的,咱们说的持家有方说的是俺大姑。



侄女像家姑,我长得跟俺大姑相同的个子,相同的脸庞,相同的走路姿势,就连说话的口气都相同,便是没有俺大姑长得漂亮,总是那么实打实,不会借题发挥,对我好就说好,对我坏我永远都不会说你好。


儿时的韶光我在大姑家度过不少日子,老表都比我小,最小的老表比我小八九岁,我便是大姑任命的“孩子头儿”,整天带着我的“兵”来回跑,从西头儿跑到东头儿,从东头儿跑到河沟儿,咱们村东紧挨着柳林河,河里没水的时分有好多花蛤,“扭扭”——便是田螺,扭扭是咱们当地的叫法,拿着布袋子一拾便是一大堆,背到家里的墙根儿下留着玩儿。


咱们最喜欢拾贝壳的这个进程,提溜着一个破书包,一拾便是一大晌,大姑最怕咱们去河里拾扭扭,因为她怕河里有水,或者万一水来了咱们跑不了出意外,只需一出门就千叮咛万吩咐,禁绝这样禁绝那样,还用挨打来挟制咱们必须遵守,小时分不喜欢大姑的唠叨,长大了才知道,她的心里满是为了咱们好。


一个女孩子,我从小就长得虎头虎脑不秀气,有时分比男孩子一点儿也不差,比赛跑,比上树,比打架,我谁都不服,总得比试了才行,我大表弟,比我小五岁,小时分在外面跟人家打架吃过亏,从前扬言要叫来他姐姐来跟他们打,当然,他姐姐便是我,我其时觉得自己很牛逼,头特别大。



村子的东头儿是土地爷庙,咱们这儿地多,想当年村里好多老地主,感谢毛主席,让咱们这些贫农过上了有地种的日子。


每年的正月初十村子里就有人组织唱戏的来土地爷庙前来唱戏,寓意是让土地爷保佑咱们的土地都能有个好收成,已经成了村子里的习气,每家每户出几块钱,都也很是乐意。


每年唱戏的时分,大姑都给咱们买一大碗“鸟糖”,其实便是人们常说的糖稀,既能让咱们安静下来,又能消磨咱们的时刻,防止咱们乱跑,到吃饭时刻找不到人,但是一个“鸟糖”也留不住咱们的心思,眼不见就跑了出去。


二爷是个老光棍儿,离大姑家不远,小巷子拐个弯就到了,平时二爷有个头疼脑热的不是叫父亲便是叫大姑,二爷的被子和冬季的棉衣都是母亲和大姑帮助拆洗的,不为其他,都是想暖着二爷苍凉的心,侄女也是女,侄媳也是媳,更何况二爷对咱们一家也很好。


我带着老表上二爷家要钱买零食,也是其时的一道风景线,栅栏门儿矮墙头儿,在家不在家一望而知,二爷看着咱们几个拿着棍子,秃噜着鼻涕,又是喊又是叫,总是说咱们像是日本进我国,或者是土匪进了百姓家,来意自然是知道的,一人一毛钱,能顶一天,便是去的次数再多也不给了,时刻长了,什么事都有了定义,一天就去一趟,有时分大姑让去给二爷送包子馒头什么的,咱们心里更有底,去了还得再要一回人民币,一般这样的状况二爷都是自愿的。哈哈。



说着大姑又拐到了二爷身上,真是对不住咱们。


记得有一次,我忘了几岁了,大姑骑自行车带着我和一个老表,我坐在后座儿上,姑父带着别的两个老表去小姑家赶会串亲属,有十几里地远,姑父腿长,坐在座子上用脚一蹬就前行了,大姑不可,我也不能从后面蹦上去,大姑就让我弯下腰低下头,计划从我身上轮过去,成果我没有配合好,掉在了地上,把大姑心疼得不可,不骑了,一股劲儿把咱们推了回去,还给我买了点儿好吃的作为补偿。


从我记事起,村子里的每家每户都种西瓜,俺家和大姑家也不破例,我整天在自己家和大姑家徜徉,姑父也就没有把我当亲属,有一天,姑父的外甥来了,姑父特意找了个又沙又甜的大西瓜给他外甥吃,姑姑看见了很气愤,跟姑父吵了一架,说俺侄女来这么多回也没见你给切西瓜吃,你不亲有人亲,说着就打开了一个又大又圆的大西瓜,还说让我可劲吃,我其时真的不懂是怎么回事,还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。



不论大姑是真气愤,仍是跟姑父闹别扭,现在才理解,那是大姑见我亲,我是她的亲人,她不期望看到我被谁萧瑟,尤其是姑父。


后来我家搬到了另一个村子里,大姑身边有几个孩子需要照顾,也就渐渐交游少了,但是每年回来看唱戏我都是住在大姑家,说是去看戏现在想想纯粹是恶作剧,我连戏的姓名叫什么也不知道,实际上便是找老表玩儿,凑个热烈,趁便要点儿零花钱,买点儿好东西吃,那时感觉二爷和大姑比爸爸妈妈对我都好,只需要钱就给,最少五分,最多一毛,刚开始那几天有点儿新鲜劲儿,咱们一天下来要的也不少,后来“行情”欠好了我也就到了回家的时分了。


我有一个表妹,大姑仍是想把我留在身边当个至亲的人,十八九岁,正在找婆家的年纪,大姑在村子里给我物色了好几个对象相亲,离她家都挺近的,无奈,男女人数平衡的那个时代,男孩找媳妇儿都乐意以貌取人,本人其貌不扬,无果而终,或许是大姑给我介绍的都是家庭和容颜都差不多的人家,欠好的估计大姑也看不上,哈哈。



没能嫁到大姑身边是大姑的一大遗憾,也是我的一桩心思,这件事到三年前才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。


前些年,姑父开铁工厂,倒卖钢筋挣了不少钱,在城里买了一套商品房和两个小院儿,搬出了本来住的那个村子,我跟老公成婚十来年,一向都在打工,也有进城买房的计划,大姑和姑父说要在经济上全力支持我买房,说得咱们心里很温暖,看户型,付首付,咱们都不懂,一向都是大姑和姑父的陪伴,买的楼房距离大姑的小院儿只要二百米远,为的便是亲人之间彼此有个照顾很便利。


人生的道路上我和大姑还能在一起一路同行,两个表弟跟我老公也成了很好的朋友,有事没事找姐夫喝两盅,老公说他历来还没有见过姑表亲情能走得像咱们这样近乎,我说这都是老一辈兄妹情的连续,父亲和姑姑的联系能决议老表之间的联系,亲情垂青的是情意而不是利益,垂青利益的亲情都没有什么情意。



如大姑的愿,老表们个个都上了大学,毕业后被分配到了乡镇的政府和电力局公司上了班,成婚生子,大姑也当上了姥姥和奶奶,天伦之乐在大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

现在很少能约上大姑一起去逛街买东西,因为她在家成了专业的保姆,从前一度被咱们封为“幼儿园园长”,大姑听了很高兴,说这是她一生中最高的荣誉,要好好爱惜,有时分大姑做了好饭吃也会给我打电话,让我带着孩子一起去吃,便是家常便饭我也乐意,偶然给大姑买点儿东西,大姑还把我数落一顿,说我家里又不是多宽裕,来就来,不用买那些东西,搞得我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在接受教训。


大姑对我的好我会记在心里,以后的日子里渐渐归还过去。最普通的人反而有最正常的亲情,最正常的亲情才有人间烟火味儿。余生很贵,必定要爱惜对自己好的人!